周五上午，李雪菲刚回到办公室，桌上就多出一个纯白烫金礼盒。

  正中央，印着**VAN cLEEF & ARpELS（梵克雅宝）**的LoGo。

  她眉头轻蹙，正准备打开，陈特助忽然敲门进来。

  “李小姐。”他看了一眼盒子，嘴角微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“这是嘉鸿资本的顾问代表今天早上亲自送来的，说是‘感谢上次谈判中你的清晰思路’。”

  “商务谢礼？”

  “嗯……他们的原话是‘敬佩您的谈判风格’，所以选了限量款项链。”

  “哪一款？”

  “magic Alhambra，18K白金，南洋珍珠款，市场定价约——七十八万。”

  她挑眉。

  七十八万的“谢礼”？

  这已经不是人情了，这是信号。

  她没接话，只是冷静地拆开盒子，里头是一串璀璨温润的珍珠四叶草吊坠，精致得无懈可击。

  “请转告嘉鸿那边，”她淡淡道，“沈氏不接受超出商务礼仪范围的私人馈赠。”

  “他们可能不觉得你是‘私人’。”

  “但我很清楚我是谁。”

  她将礼盒重新盖上，递回去。

  “退回去。”

  陈特助点头应下，走出门时眼神却有些复杂。

  —

  然而，他刚走出楼道，正好与沈君泽撞上。

  “礼盒？”沈君泽皱眉。

  “嘉鸿资本送的……给李小姐。”他如实回答。

  沈君泽一眼扫过盒子上的LoGo，脸色瞬间冷了几分：“她收了？”

  “没有。她让我转交回去。”

  “谁送的？”

  “他们的战略合伙人陆总。”

  沈君泽冷笑一声，唇线微动：“陆家二代，玩的是这套？”

  “要我处理？”

  “不用了。”他转身，“我来。”

  —

  晚上八点半，沈家别墅书房。

  李雪菲正在整理第二季度会议方案，沈君泽推门而入，将一张平面广告甩在她桌上。

  她抬头一看，是梵克雅宝的官网产品展示页，上面赫然标着：

  magic Alhambra 系列 · 2024限量定制款

  “愿你的幸运，不止停留在合作。”

  她看了他一眼：“你查得挺快。”

  “你以为我不会知道？”

  “我也没打算隐瞒。”

  “你觉得他们送你这东西，是因为业务？”

  “你觉得我会收，是因为喜欢？”

  他盯着她，语气低冷：“你不该出现在他们的‘情绪链条’里。”

  “你才是让我出现的人。”她直视他，“是你让他们看到我、用我、认同我。现在你后悔了？”

  他咬牙，压低声音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他们那些话根本不是谢礼，是——试探？”

  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  “那你还应对得这么冷静？”

  “因为我不是你的人。”她一字一句，“他们怎么想，是他们的事；我怎么做，是我的事。”

  沈君泽怔住。

  她继续道：“你要是觉得我做错了，那我们可以从‘婚姻协议’里再加一条：李雪菲不得以任何形式在合作场合展现‘魅力’。”

  “李雪菲！”他咬牙。

  “你不是最喜欢讲规则吗？”她淡笑，“这不就回到了你的擅长区？”

  气氛僵住。

  许久后，他忽然逼近，低头看她，眼神藏着翻涌的情绪：

  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最讨厌的不是你出现在别人的谈判桌上。”

  “是什么？”

  “是我不确定，你到底是在为我做事，还是在替自己争光。”

  她轻声反问：“你希望是哪一个？”

  他没有回答。

  她也不退让。

  片刻后，他忽然一笑，笑意带着点讽刺：“你真是越来越难驯了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？”她靠近半步，目光清澈，“你是不是也开始不想驯服我了？”

  这句话，像是戳中了什么。

  沈君泽看着她，喉结滚动，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。

  他转身，离开。

  但她知道，那一刻他动摇了。

  他原本可以选择让她永远做一个“听话的太太”。

  可现在，他开始害怕：

  她越来越耀眼，越来越不属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