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上午十点整，沈氏集团年度战略发布闭门会。

  会议仅限最高级别股东、合伙人、高管及董事会核心成员出席，是沈氏一年中最重要的决策平台。

  而今年，有一个特别之处：

  李雪菲第一次作为主讲人，站上主席台的最前端。

  她将就西南能源板块的战略整合方案，进行全程主导报告。

  会议室安静，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前方。

  她穿着深灰色职业套裙，长发束起，一如既往干净利落。

  第一张ppt被投影出来，标题只有六个字：

  “不被理解的效率。”

  她站在光下，眼神沉静：

  “我知道，过去一年，我做的很多决策，被认为‘不合常规’。”

  “但高效，从来不是讨好谁。”

  “而是用最小情绪成本，完成最大的战略收益。”

  沈君泽坐在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，身边是沈家几位元老级董事与外部投资合伙人。

  他没有动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

  从容、理性、节奏感强，每一页ppt都被她控制得恰到好处。

  没有煽动性语言，没有冗余自夸。

  她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说什么。

  **

  投影到第18页，她讲到与竞品公司的差距数据：

  “我们比他们快七个月落地第一批实验工厂。”

  “但他们比我们多了七年的人情成本。”

  “我不擅长公关，但我擅长让项目走下去。”

  台下响起低低的附和声。

  而沈君泽，始终安静。

  可他眼神里的温度，却在一点点改变。

  他看着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女人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——

  那是五年前，她还是李氏控股财务审计组负责人，在一场复杂的对赌协议中，用一句“你错了四个百分点”打断所有男高管的声音。

  他那时只觉得她锋利。

  可今天，他却忽然意识到：

  她不仅锋利。

  她，有他所不具备的冷静，也有他无法驾驭的真诚。

  而如今，她不是挡在他面前的人，也不是跟随他的人。

  她是与他并肩走入战场的人。

  **

  会议进行到第40分钟，她讲完最后一页ppt。

  举止优雅地合上笔，望向所有人：

  “我的提案，不需要你们喜欢。”

  “只需要你们认可它的效率。”

  “至于我个人，不重要。”

  她下台，掌声没有爆发，却无一人反对。

  直到她走到座位旁，沈君泽起身，替她拉开椅子。

  没有说话。

  只是动作温柔，眼神比言语更清楚：

  “今天的你，我看得入迷。”

  **

  会后茶歇时间，一位外部合伙人小声揶揄：

  “沈总，你今天眼神太明显了。”

  “盯着李女士看了四十分钟，我差点以为你要上台告白。”

  沈君泽淡淡一笑，低声回：

  “我在听方案。”

  对方一挑眉：“是听数据，还是听心跳？”

  沈君泽没回答，只是端起茶杯，目光追着她离开茶歇区的背影：

  她走路的步伐、自信的语速、对每一位董事的礼貌回应。

  他忽然想：

  以前她是他太太，他总觉得她在家就够。

  可现在，他只想让更多人知道——

  她，是沈氏的一张王牌。

  是他的，骄傲。

  **

  晚上回家，他站在厨房，看她卸妆洗手，忽然开口问：

  “你知道我今天有一半时间没听进去你说了什么吗？”

  她一边拧毛巾一边挑眉：“然后你还敢坐第一排？”

  他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她，头抵在她肩：

  “因为我发现你比ppt更好看。”

  她低低笑了声：“你不是一向分得清工作与情感？”

  “以前是。”

  “现在，我分不清。”

  “你在讲战略，我在想——今天能不能再娶你一次。”

  **

  她转过身，抬眼看着他。

  他认真地说：

  “我今天，不是因为你是我老婆而为你骄傲。”

  “是因为你站在那里，就值得所有人仰视。”

  她轻声说：

  “那你现在……仰视我了吗？”

  他点头，温柔地贴近她耳边：

  “我崇拜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