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在改变吗，沈君泽？”

  李雪菲站在星璨新办公室的玻璃窗前，低声呢喃。

  窗外，城市车流如海，夜灯流动，像她心里那道迟迟没能划开的裂缝。

  沈君泽这几天的态度转变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——

  他每天准时发来问候，从不打扰，却也从不缺席。

  他会默默送来她喜欢的早餐，不留言，只在外卖单上写一句：“记得吃完。”

  他也开始不再“代替她”处理任何事，而是小心翼翼地守在一边，看她做决定，然后负责清场、后援、站台。

  甚至，昨晚他破天荒取消了一场高层会，只为在她彻夜开会后送她回家。

  一言不发地开车，陪她沉默地听歌。

  他没有再解释过去，也没有急着要她回应什么。

  他在等她。

  **

  可她，却越发不敢轻信。

  因为太安静的改变，太温柔的靠近，有时候反而让人不安。

  **

  “你怕他不是变了，而是在迁就你。”

  好友唐苒在视频里一针见血。

  “你怕，他还是那个随时会选择权衡的沈君泽。”

  “你怕他这次是爱你，但下次——还是会让你一个人去扛。”

  李雪菲沉默了。

  她不是不相信人。

  她是不敢再用全部去赌。

  **

  她开始悄悄观察。

  他陪她出席一次半公开会议时，有女股东在场外故意调侃：“沈总今天不是陪温妍？”

  他神情自若，回了一句：“温妍是朋友，李总才是我唯一的合作对象。”

  回应无懈可击，甚至有些护短意味。

  可她却突然想起几个月前，那场林语展览上的合照。

  他那时候，也没拒绝。

  只是保持了“得体”。

  她望着眼前那张比谁都懂掌控的脸，忽然问自己：

  “如果有一天我倒了。”

  “他，会不会继续留在我身边？”

  **

  那天晚上，她翻出以前手机里存的一段录音。

  那是很早以前，她第一次在沈家项目组被长姐质疑时，他在电话那头说：

  “你不需要和她争，她是家里人。”

  “你就听话点，别太锋芒。”

  那是她痛哭一整晚的夜晚。

  从那之后，她告诉自己：

  “你必须足够强，强到不需要任何人来决定你的位置。”

  **

  可现在——

  他却开始小心翼翼地说：

  “你不用锋芒，我在。”

  她的心因此动摇，却也因此怀疑。

  **

  是不是因为她变强了，他才开始靠近？

  如果她没有这些成绩，如果她还只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“沈太太”，他还会不会回头？

  这个问题像毒刺，在心底反复钝痛。

  **

  沈君泽似乎察觉了什么。

  那天晚上，他把她送回家门口，忽然低声问：

  “你是不是不信我真的在变？”

  她顿了顿，没有回答。

  只是轻声道：

  “我不是不信。”

  “我只是，不敢信太快。”

  沈君泽没逼问。

  只是缓缓握住她的手，指尖轻蹭过她的掌心，嗓音低沉：

  “我会等。”

  “哪怕你永远不信我变了，我也不允许你再为此受一点点伤。”

  **

  她低头，眼睫微颤。

  没有说话。

  但手指，终于没再抽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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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依旧在怀疑。

  但这一次，她没有转身走开。

  她开始允许那个男人，站在她背后。

  哪怕只是一小步。

  —

  第121章完。

  下一章是第122章《他们一起出差，预订了同一间房》：公司项目出差，两人因行程误差临时住进一间高级套房。面对突如其来的“亲密共处”，她本能拒绝，他却说：“我不会碰你，除非你主动让我靠近。”气氛将悄然升级